作者:欧阳修竹
黄昏,总是美好的。但城市的黄昏却是令人感到单调,感到焦躁,仿佛披上褪了色的旧外衣。记忆深处,恋恋不忘的是那乡村的黄昏,及那些在黄昏中度过的时光,隐隐地撩动我的心弦。
曾几何时,马致远的“古道西风瘦马,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何其芳踟躇沉寂荒凉的街头时那隐约的愁思怨缕,以及古人那句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让我深深地爱上了黄昏时的那份惆怅,和它深沉隽永的韵味,而一句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”更令我眷恋上它的凄迷与悲壮雄浑。
还记得以前,常爱听那首歌谣:“走在多间的小路上,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,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,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……”我很喜爱,反复地听着。歌声很悠扬,但有些深沉;很嘹亮,但有些伤。歌声在黄昏中久久飘荡着,渐渐与暮色融为一体……于是,我爱上了黄昏。我常常喜欢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旷野里看着,看日没西山,看倦鸟投林,看耕牛晚归,看落霞满天……就这样久久地看着看着,看得痴迷,仿佛此时自身已与这朦胧暮色浑然一体了。
远处炊烟袅袅中,不知从何处传来那只总爱在此时低声鸣唱“昏之曲”的,总会在不经意的感触中勾起往昔的丝缕,让木然的心重温窗前的温馨。
黎明
总爱在早起时挽起垂帘,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格,在一阵的梳洗完后兀自守在窗前,静静地祈祷着晨曦的到临。四野静极了,惟有窗前雾气朦胧中微微传来沁凉的寒意。万相就笼罩在这片穆中,睡意酣浓。
渐渐地,渐渐地,远处的天角慢慢由漆黑而深紫,由深紫而青灰,透露着漠愣的曙色,这时的夜女神才恋恋不舍地换下她的晚礼服,悻悻地隐去……一天,开始破晓。
傍晚
当绯红的落霞缀满天幕时,窗外竹林间股红的斜阳在徘徊着,就象还舍不得回家的浪子。竹影婆娑中,几道残光穿过繁密的枝叶,从空隙照进书房来,整个房中半明半晦的。
窗棂上,苍蝇在轻快地搓着脚,弹弹柔软的翅膀,让微尘在空中漂浮。
摇头晃脑之际,忽然仿佛想通了什么,“嗡”地一声便轻灵曼妙地飞了起来,走了。留下一个手捧半部残书的我在独然啜饮着清凉。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。静谧中体味着一份空灵。
逐渐地,天色由绯红而暮紫,又由暮紫而到黝蓝,最后独留一抹淡淡的黄云,悠悠地飘向西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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